文|麗莎·瑪基雅諾 (Lisa Marchiano)
譯|傅雅群
身為人類,我們都需要感覺自己能夠完成一些事情。在成為母親之後,感覺我們是否有能力勝任是件很重要的事,這將決定我們滿不滿意自己身為母親的角色。雖然有些女性在成為母親後很容易獲得一種能力感,不過也有些人會覺得相當困難。有些女性在孩子嬰兒階段時覺得輕而易舉,但在孩子進入幼兒時期時則變得無所適從,也有些女性可能在孩子更大一點之後才開始感到不知如何是好。(延伸閱讀:媽媽寶寶專欄 | 在背負母職重擔前行的同時,找到一份屬於自己的溫柔。)
無論我們一開始成為母親的歷程是什麼,不可否認的是,在養育孩子的過程中,我們會一而再、再而三地經驗到挫敗。有些挫敗較輕微一些——我們只需舉雙手投降,放棄要孩子吃全麥義大利麵,就吃一般的白麵條就好。有些挫敗則帶來更嚴重與永久的後果,改變了我們的生活樣貌。
一則阿岡奎人(Algonquin)的故事描繪了我們是如何在母職中被打敗的,並讓我們了解可以如何從這樣的經歷中成長。
《格魯斯卡普(Glooscap)與嬰兒》
格魯斯卡普是阿岡奎人心目中的偉大英雄,他征服過巨人、狡詐的巫師、惡靈、魔鬼、食人族與女巫,他誇口沒有任何人能打敗自己。
然而,一位老婦人笑了,「你這麼確定嗎?喔,偉大的戰士?還有個對手是你還沒遇上的,他無人能敵。」
格魯斯卡普沮喪地問這個敵人叫什麼名字。
「他的名字叫瓦西斯(Wasis),但我建議你別和他扯上關係!」
瓦西斯是個小嬰兒,他坐在地板上,吸著一塊楓葉糖,一邊流口水,一邊自言自語。格魯斯卡普從未結過婚,也不知道該拿孩子怎麼辦。不過他相當有自信,如果他能夠應付一整族的巨人、一群女巫和食人族,那麼小嬰兒應該難不倒他。
他對孩子笑了笑,「瓦西思,過來!」偉大的格魯斯卡普說。
嬰兒報以微笑,但聞風不動。格魯斯卡普模仿鳥叫聲,試著哄騙他,然後,他再次示意要嬰兒過來他身邊。瓦西思高興地笑了,但還是沒有按照他的指示去做,只是繼續吸吮著他的糖果。格魯斯卡普要他照做,可是這卻讓瓦西思爆哭了起來,震耳欲聾,聲音如此之大,令人心煩意亂,格魯斯卡普幾乎聽不見自己的聲音。
接著,這位強大的戰士使出了所有力量,他唸出了他所知道的所有魔法咒語,也唸出了最強大的祈禱詞。然而,瓦西思只是坐在那裡,吸著鼻子。
最後,格魯斯卡普完全沒轍了,落荒而逃,而瓦西思則繼續在那兒發出咕咕聲。
對於那些在有孩子之前已經功成名就的女性來說,成為母親可能會帶來特殊的挑戰。如果我們已經戰勝了學術或職業上的巨人與女巫,我們可能非常習慣感覺自己是做得到的。對於像這樣的女性來說,生孩子確實意味著最終遇到了自己的對手。
失敗
我的客戶艾咪是位成功的律師,當她懷上第一胎時,她對成為母親感到相當興奮。她分享說,她原先並不特別擔心要兼顧育兒與工作,因為她已經找到一個值得信賴的保母,而且她丈夫平常的行程很有彈性。在她女兒出生後的幾個月,她第一次來找我。
艾咪的生產過程很艱難,後續治療了好幾個星期。她沒有料到分娩會帶來這麼揮之不去的生理困難,也沒有料到照顧新生兒會那麼令人頭痛。她身體上的困難、失眠與產後荷爾蒙失調都讓她徹底迷失了方向。雖然她原本希望在產後六週回到職場,但她發現這是不可能的。這個重大的挫敗讓她重新評估了之前對自己與生活的預設,她一直以來都認為這樣的預設是再合理不過的。(延伸閱讀:預防產後憂鬱!新手媽媽提升心理健康的10種方法)
對艾咪來說,母職與生產的真面目是一份重大的挫敗,因為一部分的她深信生命將會如同既往那樣發展才對。不過她得體認到有些事情不再相同了,這份體認讓她開始質疑以前被當作理所當然的價值觀,這讓她有機會重新評估事情對她的輕重緩急,並讓她觸碰到過往長期被自己所忽略的部分。(延伸閱讀:面對成為媽媽的挑戰與困境,我們需要練習重新把自己給愛回來。)
最後,艾咪還是回到工作崗位上了,儘管她體認到現在的她與女兒出生前的她已經是不同的人了。雖然她確實失去了自己的某些面向,但她也得到了其他面向。
「我現在有更寬廣的視角,感覺自己更能接納與理解我身邊的人。整體來說,我認為經過這個歷程,讓我變成了一位更好的律師。」
小編後記:
麗莎·瑪基雅諾的中文新書《當媽後,你是公主也是壞皇后》已於2023年5月由心靈工坊出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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